王輝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夜沒睡好覺,等到天快微微發亮時,這才感到一股倦意。可剛合上眼皮沒多久,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響來。
王輝趕緊從沙發上起身,果然看到村長和他老婆鐘青兩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村長早啊。”王輝含糊的說了一句,這種場合下顯然說什麼都覺得有幾分詭異。
鐘青站在楊偉的身為,趁著楊偉不注意,對著王輝眨眼睛輕佻眉毛挑逗起來。
王輝自然沒有太大的反應,趕緊裝作很有禮貌的去給村長讓座倒水,恨不得現在就在茶水裡麵放上一顆毒鼠強直接送楊偉這王八蛋去西天免費取經。
可這隻是一時的氣憤,眼下重要的還是看楊偉怎麼處理牛蛋這事情。
廖菲菲倒也很早就起床了,穿著新 睡衣和楊偉和鐘青打聲招呼後,便朝洗浴室裡麵刷牙洗臉去了。
“牛蛋那小子昨晚發瘋了吧,看把我們家老楊打的。”鐘青在一旁佯裝生氣挑起了話題,顯然這對公婆經過昨晚合計,已經把今天各自要扮演的角色進行了定位。
“牛蛋平時有些小癔症,隻是情況不太嚴重。昨晚我本來想給牛蛋把把脈,沒想到他突然之間就發作了。牛蛋肯定有錯,可常楓這小子是個誘因。”王輝一夜沒睡,可不是在意淫臥室內的廖菲菲和何麗。他把整個事情的過程全部梳理一遍,開始從細微方麵入手,找更多的借口來為牛蛋開脫。
好在這不是在法庭上,隻算是當事人之間的私底下溝通。雙方在互相打著感情牌的同時,還在不斷測試對方的底線。
“昨晚孫嬸找我之前,常楓也來過一趟。他偷偷躲在暗處,猛地衝了出來要嚇唬我。結果我倒是沒被嚇到,反而誘發了牛蛋的癔症,當時就對著常楓一頓暴打,好在我當時也在現場,趕緊給拉開了。事後我想趕緊給牛蛋治療一下,防止他意外傷人,可沒想到百密一疏,沒料到這小子會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來。”
癔症這玩意有些玄乎,屬於精神方麵的障礙。就是在正規的醫院,用最先進的設備,也不好正確診斷一個人是否患有癔症來。
王輝的此舉,雖然無法消除楊偉被牛蛋揍了一頓,窩在心裡的怒火。可至少能掩蓋牛蛋毆打楊偉的真正原因,如果讓楊偉知道事情真相,為了自保他肯定會狠心下來對付牛蛋。
楊偉被牛蛋打了一頓,除了肉體上的疼痛,心裡也一直納悶不已。他也是虧心事做多了,自然有所警惕,聯想起是否當年犯下的罪行被人知曉,從而引發的複仇行為。聽王輝這麼一說,他心頭倒是稍稍放鬆許多。
這種事情如果有一方在撒謊,那後果會非常嚴重。反正常楓就在外麵,等一會自己抽個空,到外麵問一下就清楚。
“鐘嬸,咱都是土生土長的牛角村人。牛蛋這小子平時也老實,都是這該死的病害人不淺。讓無辜的村長遭受一頓,要說賠償那是一定的,隻是牛蛋家的經濟情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至於要扭送牛蛋去公安,那可萬萬使不得。牛大叔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這大佬裡麵什麼人都有,萬一牛蛋在裡麵有個三長兩短,牛大叔肯定也會想不開。”王輝不等對方開出條件,先行把牛蛋家的情況說了出來。
楊偉和鐘青當然明白牛蛋家的情況,兩口子互相對視一眼,楊偉站起身子找個借口要到外麵抽根煙,朝外麵走去。
王輝心裡明白,楊偉是要找常楓核實一下情況。如果沒有王輝剛才說的那檔子事情,顯然牛蛋癔症的可能性比較小,就屬於典型的惡意傷人。
“王輝啊,嬸子也是看著你和牛蛋一起長大。你倆的關係最要好,要是把牛蛋送到大牢裡,你肯定心裡也不舒服。我們家老楊倒是好說話,可我那兒子楊勇平時性格暴躁,他爹被牛蛋揍了一頓,如何咽下這口惡氣。昨晚這混小子又喝了不少酒,要不是我們兩口子死命拉住他,他發起酒瘋提著刀就直接闖了進來,要找牛蛋拚命。”鐘青身為楊偉 老婆,口風肯定站在自家這邊。
“嬸子說的對,你看有什麼辦法補救一下嗎。”王輝故意示弱起來。
這大主意當然還是楊偉說的算,兩人這麼一大早就趕來,就是楊偉心裡一直嘀咕自己挨揍的真正原因。如果要真是王輝所謂的癔症引發的,楊偉到能暫時隱忍。
鐘青看楊偉還沒有回來,自己也不敢輕易提出任何的條件,隻能繼續說著不痛不癢的話語來拖延時間。
臥室裡的何麗也在這個時候起身,來到外麵和婆婆鐘青打著招呼。在彆人家睡覺,畢竟不如自家舒服。很多東西也用不習慣,何麗雖不是外人,顯然這件事情,她隻有旁觀的份,沒有直接的話語權。
廖菲菲此時也梳洗完畢,客廳內除了在睡覺的牛蛋,離開的何麗,就剩下王輝和這兩個女人來。
鐘青把話題暫時轉移到廖菲菲疾病方麵,希望外麵的楊偉趕緊回來好拿主意。王輝自然清楚,也在一旁附和著。
過了約莫十來分鐘,楊偉背著手從外麵踱步回來。顯然楊偉皺起的眉頭有些舒展,他倒是相信了王輝的話。對牛蛋不在像當初那樣的敵視,可對於一個老奸巨猾的人而言,這無疑是最好談判的籌碼,借此來要挾王輝來。
“王輝啊,事情雖然像你說的那個樣子,可我畢竟是村長,平白被一個愣頭小子暴打一頓,這顏麵何在。我可是被打掉一顆牙齒,這可是屬於傷害案件,雖然牛蛋有癔症,可也不能隨便打人啊。”楊偉故意打起了官腔來。
“楊大叔你先消消氣,這補牙的費用和營養費,是必須讓牛蛋出。他沒錢,也隻能讓牛大叔出了。另外你也是氣的不輕,讓牛蛋家在支出一筆錢,讓你們兩口子到外地旅遊一趟,順便散散心如何?”廖菲菲表麵上把牛蛋狠狠罵了一頓,可隻是提到賠償費用,其他什麼扭動公安等問題直接掩蓋過去。
楊偉五十多歲的人,哪裡看不出廖菲菲的心思。對於中間人的調解,曆來都想大事化小,他倒是沒有責怪廖菲菲有偏袒之意。隻是楊偉心裡早已有了自己的安排,怎麼可能因為廖菲菲的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改變主意。
“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人活一世,講究的就是個情字。牛蛋算是欠下我一個人情,這小子這輩子要是償還不了,那就下輩子償還吧,誰讓我是村長又是長輩,用寬容代替懲罰吧。”楊偉突然一說,顯然是表明接受了廖菲菲的建議。隻是從牛蛋家要一筆賠償,楊偉這麼快做出結論,倒是讓王輝有些不可思議。
“其實人活一輩子,無非就是彆人欠我的人情,我欠下彆人的人情。菲菲還記得林氏集團的林雪兒小姐嗎,你還曾經在林氏集團工作過一段日子來。”果然楊偉話語一轉,把自己的真正意圖說了出來。
廖菲菲點點頭,她當然清楚楊偉說的林雪兒是誰。隻不過她不明白,為什麼楊偉這個時刻,突然把林氏集團的千金林雪兒擺到台麵上,這和他被牛蛋毆打以及王輝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來。
“我原本也不認識林氏集團的林大小姐,可她對我弟弟楊武有恩。楊武是我親弟弟,林大小姐對楊武有大恩,也就是對我楊偉有大恩,你說要要是人家有事情咱們能幫大忙,也算償還了這個人情不是。”楊偉故意誘導王輝起來。
廖菲菲倒是不自覺的點點頭,可王輝卻是一臉的淡然,果然正如他所料,楊偉的目的就是拋出這個林大小姐來。
隻是王輝不明白,既然楊偉先是答應了不在追究牛蛋的責任,為什麼不提前把這個條件提出來,當做籌碼來。
“除非他還有後手準備。”王輝一雙深邃的黑色眸子流出出一絲擔憂,看來事情絕非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搞不好會牽扯到更多的人和勢力進來。
“林雪兒小姐不是一直住在國外嗎,聽說她的那個隱性疾病不定時發作,就是最權威的醫療機構,還沒有發現她患病的真正原因,所以找不到相對應的解決辦法來。可一旦發作,渾身肌肉無力,連呼吸都不能自主,甚至有心臟衰竭死亡的危險。”廖菲菲看王輝一頭霧水,連忙解釋其中的原委來。
王輝聽到這兒,算是徹底明白,這楊偉是要讓自己去給這個林雪兒小姐治病去。
既然連國外的權威醫院都無法診斷病因,顯然是個非常奇怪的病種。越是複雜的病因,自己在治療時就耗費更多的元氣,
這元氣可是平時自己一點點養氣積攢的,可不是隨意呼吸幾口空氣就能憑空而來。楊偉也隻是隨口一說,沒有強迫自己去給對方看病的意圖,顯然這不符合他的動機來。
正當王輝還想著等對方主動提出來,自己在進行討價還價時,外麵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來。
“我們是警察,來抓捕一場故意傷人案的嫌犯牛蛋。”三個穿著警察製服的男人,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為首者正是楊偉的弟弟楊武,他一臉嚴肅,手裡更是拿著一副明晃晃的手銬來。